芷蕤

爱发电&飞鸽博客 ID:侠蒲

绵绵

思绵绵45
思绵绵45

罗雀烧了很多天,是他自己不好好喝药造成的。昨天张日山捏着小麻雀鼻子硬是灌了两碗药,今天小孩儿体温就降到正常体温,和老的药材里放了些安神的,罗雀此时睡的正香,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张日山从没有仔细瞧过罗雀的睡相,在北京那些天里小孩儿睡的不稳,有一点动静就会惊醒过来,现在这个安稳觉也不是他张日山给予的。
小麻雀的脸好像小了不少,张日山用手掌比量一下,他自己的手掌几乎能盖住小孩儿整张脸,可他记得在新月饭店的时候,罗雀的脸上是有点肉的。张日山的手指碰了碰罗雀的脸蛋,好像是比以前更瘦了,尤其下巴更是一点肉都没了。
张日山用手掌轻轻托住小麻雀尖尖的下巴,他想起在杭州时声声慢伸出手掌罗雀将下巴放上去的小视频,此时张日山的手掌上是一张乖巧的脸可爱极了。张日山不自觉的笑了,凑上去亲了亲小麻雀鼻尖。

——罗雀,我走了。
没在小麻雀醒着的时候告别,张日山怕罗雀清醒了自己就走不动了。雪山的空气质量非常好,凛冽的风卷着松木的香气渗透进每一个细胞,让人沉静。张日山此生的信仰唯佛爷一人,佛爷的遗物他好好存着,佛爷未完成的事情他继续完成,佛爷的期许他默默努力,他没有奢求过其他人能够陪他一起守着佛爷。但是罗雀就是这样进入了他的生活,有个人像他守护佛爷那样守着自己,被守护的感觉真好。
张日山现在有些迷惘,继承佛爷的意志本是他应该去做的,而现在他觉得自己没有原来那种热情,或许是活的太久活的太累,又或许是有了新的牵绊。张起灵站在山顶目送张日山离开,吴邪被他搂在怀里,张家族长的大氅真的是太保暖了,吴邪觉得有些热了。

小哥吩咐和老准备些外伤药膏,吴邪跟在小哥身后摸了摸鼻子思考一下,还是开了口劝了小哥。罗雀不喝药也算不上自伤,能不罚就不罚吧,上次都把他打成什么样了,小哥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吴邪一眼。吴邪对张家护卫那些严苛的规则一直很反感,长在新世纪的吴邪根本就不能理解那些把人打的皮开肉绽的刑罚究竟有何意义。
“我当族长这么多年,那些规则几乎都是摆设。”
“那你要和老准备外伤膏做什么。”
“小崽子身手太差,我要亲自指点。”
“哦,可怜的雀雀。”
躺在床上的罗雀悠悠转醒,得知张日山已经下山的消息并无太大反应,就是沉默了将近一刻钟。和老递给小麻雀外伤药膏,又心疼的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傻小孩儿非要惹的族长不高兴。

“雀雀,鸡汤不错。”
吴邪闻着淡淡的香味夸了一句,因为小哥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罗雀腼腆笑笑,为两人各盛了一碗,手臂却出卖了主人紧张又害怕的心理,族长护卫的规矩太过苛刻,想到刚上山时自己被打的那么惨罗雀就头皮发麻。
“坐下喝汤。”
小哥皱眉,却也没拂了吴邪的意思,轻轻点了个头。罗雀受宠若惊一般坐在张起灵对面吴邪的右手边,他怕惹的族长不痛快要打自己时吴邪能够出手相救。一顿饭下来,小麻雀扒着白米饭吃了一碗,根本没敢夹菜,收拾了碗筷就脚底抹油了。
吴邪单手托腮,眼看着小麻雀溜走笑的不行,一边笑一边和小哥说罗雀是个乖宝宝,可爱到不行,还埋怨小哥像个脾气不好的老父亲,把罗雀吓着了。小哥恨铁不成钢的回复吴邪,他说小崽子就是皮,道理全都懂偏要做错事,不打几顿不长记性。
“讲真,罗雀真的不是你亲儿子么?”
吴邪摇了摇头,表示小哥真的是嘴巴硬,明明很满意罗雀的非要说小孩儿不好,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我儿子不是你么。”
吴邪红了脸,连脖子根都红了。前一晚上也不知道小哥抽什么风,就是要他叫爸爸,不叫不放过他。
“张起灵!你不要不正经!”

千里外,张日山头顶上是皎皎白月,戈壁荒漠上看月亮是别样的风情,就是不知道他的小麻雀是否也在雪山上看月亮。自从腕上没了二响环,张日山每次摩挲手腕的时候都会不适应,倒是尹南风这个小丫头提醒了他,罗雀为他配制的香薰可以作为替代,一小只香塔足以。
罗雀叼了根草在嘴巴里,入夜后的大山特别冷,小人儿把自己捂个严严实实,站在山顶看月亮。族长没用族长护卫的规则约束他,就是所有的训练都亲自指点他,哪里做得不好就用藤条打他屁股,每天都被揍的眼泪汪汪的。每次疼狠了小麻雀特别思念张日山,就跑到山顶来看月亮,他希望他家会长也在看月亮然后让张日山知道,他的小麻雀想他了。

张起灵消了气,几乎不再动用藤条。偶尔不满意罗雀的表现就会当着小崽子的面拿出藤条来狠甩两下算作威胁,看着小崽子面色发白就满意收手。罗雀确实是被张起灵打怕了,并不是因为张起灵下了多重的手,而是罗雀总会想起曾经承受过的那些,那些他这辈子想忘却无法忘记的痛苦。
日子过的很快,张起灵并没有察觉罗雀的异常,倒是吴邪发现了小麻雀的不对劲。对于一个嗅觉灵敏的人来说,酒精对他们的鼻子无异于是一种摧残。罗雀身上的酒味不算重,吴邪还是注意到了。小麻雀不是第一次从噩梦中惊醒,那些让他痛苦的经历让他睡不了一个好觉,醒过来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哪怕自制力好到令人发指的罗雀也无法控制。小麻雀缩在墙角,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和失控的眼泪,他压抑的辛苦,整个人呢都在颤抖。吴邪拽着张起灵来到罗雀房间外,听着里面时不时传出来的哽咽和抽泣,让人听了怪心疼的。
罗雀打开卧室的门,跌跌撞撞的冲出来,像是染上了什么成瘾症,疯狂的粗鲁的翻找着。
“在找这个?”
吴邪开了灯,手里拿的正是罗雀要找的酒瓶。张起灵愤怒不已,如果不是吴邪死死扣着他的手,恐怕他能打死小崽子。
“我…我…”
罗雀被突然点亮的灯和突然出现的张起灵吓傻,吴邪发现小麻雀整个人都在颤抖,眼泪更是流个不停,整个人的状态非常不好,他捏了捏张起灵的手,示意小哥稳住脾气。

“雀雀,睡不好可以找和老看看,为什么一定要喝酒。”
吴邪摸了摸罗雀的头,又捏了捏小崽子的后颈,按着小崽子坐在椅子上。坐好的罗雀也在尽力的克制,眼泪比之前少了些,强行平复的让他抖的厉害。
“不能,不能找和老,找了你们就知道了。”
张起灵没见过有人哭的这么辛苦,小崽子捂着脸抽着气,小肩膀一颤一颤的,颤的张起灵心疼。吴邪在一旁顺着小孩儿头毛,这个孩子压抑的太久,也没什么人给他做过心理疏导,之前看过他和蛇柏碎碎念还以为没事了。
“为什么不让我们知道。”
“因为族长是要带你下山的,不能因为我把你们留在这,这不公平。”
吴邪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尹南风会那么心疼罗雀,很久没人在他面前说公不公平这样的话了,这小麻雀真是傻得可爱,也懂事的叫人心疼。
“族长,您饶了我这次,可不可以不打我,真的好疼啊。”
小崽子抽抽嗒嗒的哭着,说出来的话跟个小孩儿似的,张起灵也忍俊不禁起来。小崽子已经足够优秀,只是年纪太小阅历太浅,做什么都差了那么一点火候。吴邪在一旁挤眉弄眼的,小哥看了看他的表演选择无视,罗雀干脆趴在桌子上。
吴邪拍拍小崽子肩膀,抱着小脑袋搂到他自己怀里,又给这个哭的不行的顺顺背。
“哭出来,乖。”
张起灵皱眉,小崽子哭的实在是安静,如果不是吴邪发现,过两天他真的要下山了。吴邪觉得小麻雀真的需要宣泄,瞪着小哥让他过来。张起灵看见吴邪的口型,他说的是:不过来你死定了。吴邪抱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崽子送进小哥怀里,小哥突然无措,吴邪看见小哥这样十分想笑。也就是到了张起灵的怀里,小崽子才哭出声音来,哭着哭着就累了,迷迷糊糊的靠在张起灵怀里。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睡吧。”
得了小哥准许,吴邪抱着小麻雀重新安置到床上,小哥还是会心软饶了小崽子。

张日山在戈壁沙漠的地下,重新给张起灵一个定义,老奸巨猾的骗子。出发前张起灵说过西北那片他已经走过了,自己进来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眼前这些机关,是自己从没见过的,用八卦推演得到的是更多的陷阱,这是一个什么局,没有生门的局么。
张日山撕开一块压缩饼干,又回忆起中缅陈家地宫的场景,他的小麻雀只咬了一小口,傻乎乎的。张日山心里甜甜的,连难吃的压缩饼干也变得香甜起来,被困住就养精蓄锐,这个地方他一定会出去的,毕竟小孩儿还在等着自己的。
如果还出得去,就去找他的小麻雀,张日山想要亲口告诉罗雀,自己有多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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